葛列夫·哈札克 仰靠在长椅上,一边捋着下巴上的胡茬一边望着人们鱼贯而入以便在舞台前占到好的位置。葛列夫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灰沉的感觉,他的脸庞,他的衣衫,以及他的举止。曾经的他是一名沃耶克人,即便已经退伍多年,也会告诉你一朝为沃耶克,一世为沃耶克。没有谁知道葛列夫的准确年龄,这得益于波洛斯的魔法可以让一个沃耶克人的寿命远超常人。尽管灰白的头发和沧桑的面容显露出葛列夫的年纪,但他仍然看上去可以毫不费力的把一只喝醉了的食人魔摔出酒吧,或是一拳击倒拉铎司长钉手。他的腕子和多数男人的小腿肚一样粗,壮硕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疤,特别是那张脸,看上去即使用块大木板狠狠的来上那么一下也不会留下什么印记。。好吧,至少不是新的印子。要知道,老葛列夫的脸可是被比木板硬得多的玩意儿砸过。
坐在葛列夫旁边的年轻人是他的侄子,佩贾亚,刚毕业于学院的沃耶克新鲜血液,胡须剃得很干净而且总习惯于站着军姿。他的军服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不起褶皱,布满了所有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装饰,靴子,纽扣,黄铜饰片都是打磨得蹭亮。佩是个聪明人,刻苦的工作让他能够成为沃耶克军团的一位模范调查员。就是最近,军团为他选派了一个助手以便开展在第十区的调查活动。佩也很细致入微,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个翻倒的装苹果的手推车,或是一个烂醉的滋事者。和他的叔叔相比,佩贾亚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激情,渴求着人们的首肯,智者的箴言,还有对先古时期发生的那些故事的好奇。
每到今天, 一年一度的戏剧“十会盟之终”都会上演,为了缅怀那个持续了一万年以上的十个公会之间魔法契约的终结。这场演出浓缩并重现了导致十会盟瓦解的那些历史事件。这对于葛列夫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大概的段子是这样的,开幕时英雄阿固寇斯在人们的欢呼和掌声中迈着大步登场,紧接着舞台变换成带有魔法风格的布景设计,虚拟出需要阿固寇斯来调查的谋杀案现场。观众们就在这样一种氛围中被带入了当年阿固寇斯开始解密的那场引起后来巨大骚乱的神秘事件中。
不久,佩靠到他叔叔的身边,问道“盟约中止之后公会是怎样运作的呢?还和十会盟维系时一样吗?”“不,拉尼卡和往昔大不相同了。公会统治了一切。人们都意识到公会所说的即为律法。如果你居住在一个公会管辖下的街区并接受它的庇护,你就必须遵守那的规矩。如果你像我的族人那样不归属于任何公会,就只能安家在每个区域的边缘地带辛劳终日以生存下去。所以大多数的拉尼卡人都渴求着加入公会,他们需要一种体系,来保护自己,从而获得某种意义上的归属感。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成为一个沃耶克人,热爱并拥护着波洛斯公会。”
葛列夫向后靠了靠。虽然他的肉眼在看着演出,内心已回荡起老波洛斯时的记忆,那段大天使拉基雅和阳园天使们存在的时光。遥想当年,沃耶克军团兵,快剑手和空骑士们聚在大厅里济济一堂,铠甲和武器闪耀着太阳的光辉,代表着他们矢志不渝的效忠于天使领袖拉基雅——他们心目的远祖神。葛列夫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注视着他的天使指挥官,在它充满狂热而又不失庄严的凝视中接受洗礼。
"当初的波洛斯公会是为什么而战的?"佩的问题打断了老葛列夫的回想。
葛列夫停顿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为了十会盟,孩子。为了一万年来都存在于拉尼卡这片土地上的秩序。”
他们一起看着这场演出,可对于佩来说,老葛列夫的话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心里。佩小时候就听过这些故事,那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父亲的朋友和亲戚们围坐在壁炉边,像是开着某种奇特的家庭会议。老家伙们喜欢讨论和重温以前的事,而佩经常能从只言片语中偷听到两位年长的亲戚说起很多传说,例如拉基雅之死,布拉夫的毁灭,或是十会盟的瓦解。不过奇怪的事,他的叔叔,一位曾经的波洛斯和沃耶克老兵,在佩的记忆里对于这些却是只字未提。
舞台上,阿固寇斯和曾经的底密尔公会长扎戴克唱起了对台戏。台下的观众开始对这位臭名昭著的吸血鬼喝起了倒彩,而饰演他的演员也很入戏的用嘘声回应这些观众。这时,人群中暴发出更大的嘘声,夹杂着一些人咯咯笑的声音。
葛列夫再一次的靠向佩,“这就是为什么波洛斯公会的职责比以往更加重要。如今已经没有十会盟可以掌控律法来控制像扎戴克那样的野心家获得权力了。我不关心现在底密尔公会是怎样的面目,不曾改变的是他们一直都会给你带来麻烦。孩子,你要学会去搜寻那些微小的线索,要用异于常人的思维去学习书本和手册上不会提到的魔法。这才符合底密尔在更深层次行事的方法——他们从不循规蹈矩。”
佩点了点头。虽然波洛斯手册中关于底密尔的记载看上去十分详尽,可在学院里阅读的过程让佩感到其中很多内容都是落伍和过时的。和实际的情形差了十万八千里,或是让人完全找不到重点的泛泛而谈。
演出渐渐来到了高潮,可葛列夫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他的侄子上。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使命感,一种迫在眉睫的使命感。“想想看,扎戴克和那个俄佐立疯子(此处指大仲裁者奥古斯汀四世)毁灭了至高无上的律法。毁灭了那让拉尼卡平衡和谐了一万年的盟约。你出生于那场劫难之后所以并不能完全了解这毁灭代表了什么,可对于我们生在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十会盟之终就是世界末日。。。见鬼,那可是世界末日一般的炼狱啊!说实话,对于现在各个公会能再次如同往昔那样聚拢在一起,我很惊奇。”
老葛列夫把他的大手放在佩的肩膀上。“如今就要看你的了,孩子。你的警觉,你的热情必须强过那些试图摧毁和控制拉尼卡的势力。这就是为什么这出戏是一部悲剧——它并不是寇斯对于扎戴克和奥古斯汀的胜利——而是一部彻头彻尾的悲剧。它象征着那个伟大盟约的土崩瓦解,象征着那个伟大咒语的烟消云散,无论哪一个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葛列夫话音落下,但他的眼神传达了最后一条信息。佩知道,拉尼卡真正的斗争源于人们视线之外的底密尔,散播和潜伏在充满了恶臭的地下城,用无形的手像操控傀儡一样密谋着下一次袭击。他知道,不能仅仅履行高高在上的职责,必须重新把自己分配到能够直面拉尼卡毒瘤的真枪实弹的战斗中去。
十会盟之终 慢慢落下帷幕,这只是一场戏,但是对一位年轻的沃耶克人来说,其深意坚定了他今后一生为之而战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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