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的胡扯【拉尼卡时空短篇小说】(30/44)译文2

巴林的胡扯【拉尼卡时空短篇小说】(30/44)译文2

bbbbbbbbba@营地  - 2016年6月8日

他又来了。

巴林·格雷威克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穿着带兜帽的斗篷的人会对他的店面一角、锡街和一条小巷交叉处那块蚀刻了奇怪图案的基石那么感兴趣。

巴林记得,他小时候就见过那石头上雕刻的奇怪的符号,那时他正要陪着祖父一起去市场,把地毯、黄铜制品和手工艺品卖出去。格雷威克家世代都是商人,从这个家族还能记得的时候起,他们的店面就一直在锡街的同一个地方。

那块基石一直在那里,不过常常会被成卷的地毯,或者成堆的装着各种杂七杂八的商品的箱子遮挡住。有时,路过的怪人会对它评论两句,外来人会奇怪它有没有什么重要性或者意义,但没有人真正知道。巴林的妈妈说,那是为了纪念锡街的建成——如果这样的话,这块石头的历史可是老得有些吓人了——这解释正适合巴林。巴林对拉尼卡的悠久历史,或是各公会奇奇怪怪的魔法仪式,都不感兴趣;他只是想大赚其钱,活得有优越感,吃好喝好,对多数的不幸者身处的困境眼不见心不烦。

这就是为什么这陌生人身上的什么东西刺破了他衣冠楚楚的伪装,使他感到很不舒服——这个戴着兜帽的人身上有一种麻烦的气息,一种会威胁到他的店铺井井有条的秩序的麻烦。(译注:这句真的不会翻了……原句:That's why there was something about thisstranger that chafed hiswell-groomed hide and gave him the unsettling feeling—this hoodedman reeked of a certain kind of trouble that threatened thestructured bliss ofhis shop.)

“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巴林感觉自己的话里有点恼怒的语气,觉得这样也好。毕竟,他就是有些恼怒。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巴林,他感觉自己不那么恼怒,而更加不舒服了。

在巴林的经验中,市场上的许多人都尽量避免眼神接触,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来与人交谈——巴林自己也是如此——而这个戴着兜帽的陌生人却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像老虎钳一样把他定在原地。巴林无法用语言描述他的感受,大概是介于困惑与恐惧之间的一种感觉吧。

“有,”陌生人说,“那块石头。你知道关于那上面的标志的任何信息吗?”

巴林本来想告诉那个年轻人哪凉快哪呆着去,却发现自己正在说着关于这块石头历史的所有情况,连家族里对它的来源和可能意义的猜想的一个小细节都不漏过。巴林连他的叔爷艾斯托瓦的理论——那石头是在第一次十会盟的签订的不久之后,俄佐立放在那里的——都讲给那个人听了;当然,艾斯托瓦叔爷就和伊捷的法师一样疯狂,但这并不能阻止巴林分享家史里的这一小段故事。他觉得自己必须不漏过任何东西才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巴林把他所知的这石头的全部历史都讲给了那个陌生人,后者静静地听着。

“十分感谢。”陌生人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走了。

过了一个不知多长的瞬间,巴林的老婆面对着他喊道:“喂!我在和你说话呢!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用谢?”巴林说。

巴林不是个波洛斯的沃耶克,但在那次奇怪而又有些令人不安的见面之后,他就想了解关于那个蓝衣年轻人的更多情况,决意要得到一些答案。他的老婆妮拉注意到巴林眼里的“那种眼神”,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耿耿于怀。巴林是个顽固的人。他的整个家族都顽固,但巴林尤其如此。他的老婆提到她的婆家人时,常常把他们叫做“一群卓马”,而巴林也在此列。顽固,脾气坏。

“我一定要知道他到底打算干什么,那个该死的多管闲事的家伙。”我不敢相信我竟然把石头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我那天一滴本巴图酒(译注:原文bumbat,由上下文和此词在其它地方的出现推断,应该是一种拉尼卡特有的酒)都没沾,竟然像酒馆里的老酒鬼那样口无遮拦了。”巴林的心情很好。只是他能控制住所有个人事务的假象破灭了,这挑起了他的战斗欲望。

“你怎么了?他又没偷什么东西。”他的老婆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正坐在厨房的桌前,为自己即将在店里度过的一天准备午饭。

“他是个底密尔,妮拉。我知道的。”巴林带着恼怒把一个洋葱切成片。“我要跟他跟到他的老鼠洞里,戳穿他的诡计。”一股自以为是的正义感涌上他的心头,来为他近乎捕风捉影的行为开脱。巴林觉得,如果一个人是个“底密尔”,他就完全不必在乎侵犯那人基本的隐私权。

“他不是底密尔,”妮拉说着,拿了个筐子给巴林装午饭。“底密尔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公会。都是那些流言把你和锡街的其他人搞得疯疯癫癫的。‘都是底密尔的错!’在这附近,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家都会这么说。”

“我们会知道他是否真的那么‘光明磊落’的,我亲爱的,”巴林嘟囔着,脑袋里满是神秘的盗贼与杀手的念头,“我们会知道的。”

巴林隔着一段距离,跟踪着那个戴着兜帽的人影。他有个朋友是沃耶克,在多年来与朋友讨论流氓、小偷与世风日下的过程中,他也学了几手在锡街跟踪逃犯的手段。

戴着兜帽的人影一闪身,钻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正像是个底密尔恶棍呢,巴林想道。

他把手伸进怀里,摸到一根旧的波洛斯警棍,那是他的沃耶克朋友给他的另一件礼物。警棍上还储存着一些法术力,足够打晕一头大象(译注:象族重击兵,说你呢……)——更不用说一个鬼鬼祟祟的底密尔窃贼了。他感觉一阵激动。终于,他要把那群恶徒中的一个绳之以法了。

“你不会再给锡街惹麻烦了。”巴林一边钻进小巷,一边嘟囔道。

巴林的眼睛花了一点时间才适应了小巷里的黑暗。瘦骨嶙峋的猫在啃着鱼头。巴林正沿着鹅卵石铺成的路步步深入,一只拉铎司鬼怪忽然从一堆垃圾后面跳出来,用磨得尖尖的牙齿向他发出嘶嘶的声音。

巴林挥舞了一下他的警棍,鬼怪咯咯叫着,说着脏话,仓惶地逃回黑暗之中。

“拉铎司的脏东西。”巴林低声咕哝着。他的心脏砰砰地跳着。

巷子左拐右拐,巴林正打算着要不要回头,突然听到了一个嗡嗡的声音,然后看到一个地下室的窗户里闪过一道蓝光。他沿着滑溜的台阶小心翼翼地下到一扇结实的木门后面。他试着推了一下,发现门没有锁。他慢慢打开门,那戴兜帽的陌生人正在后面,聚精会神地盯着第十区的一幅魂魅一般的影像,那影像立在他的面前,好似一个精致的模型。一条红色的光线沿着横平竖直的折线行进,经过锡街,穿过几条堤道,最终延伸到一座高塔的塔顶,那高塔正是——

“旧俄佐立的立法机关档案馆。”巴林听到他自己低声说道。

“正是。”穿斗篷的人说,他没有转过来面对巴林。

巴林已经完全忘了他的警棍,和他的气焰。他只能呆呆地望着噼啪作响的第十区影像,和这位对着它沉思的法师。红线的另一端是……

“我的店。”巴林指着发光的地图,说。

戴兜帽的人转过头来,望着他。“你店面旁边的那块基石其实是一个俄佐立导向点,一系列由俄佐立公会法师们留下的线索之一。这些导向点是隐藏迷宫中的地点,我需要把它们全部找到才行。”

“隐藏迷宫?”巴林说。“这些……地图啊,导向点啊……都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呢?”巴林不喜欢当“不知情者”的滋味。

“这很复杂啊,巴林。”那人说出他的名字,就像两人是老朋友一样。“我自己也不知道迷宫到底是什么。我也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获取关于它的真实功能和威力的知识,但底密尔在逼着我快快动手了。”

“啊!底密尔!我知道了!”巴林抽出警棍。终于,有个他能抓住的把柄了。

“是啊,但他们只是刺激因素而已。”法师看来毫不畏惧巴林和他的沃耶克武器。“别的公会也都想消灭其它公会,除非我能按正确的顺序走遍迷宫,才能消除危机。”蓝袍的法师站起来,拍了拍手,那发光的地图就像萤火虫一样熄灭了。

“你不是底密尔?”巴林说。

“不是。”法师对他微笑一下,收起桌上几张散乱的纸片。“抱歉了。”

“那你到底是谁?”巴林把警棍指向对方,但本能告诉他这就像拿一根木棍指向波洛斯烈火突击兵一样愚蠢。

“我叫杰斯·贝连,”戴着兜帽的法师说,然后,在兜帽的阴影中,法师的双眼发出不祥的蓝光,照亮了他的笑容。“你对今天的事不会留有一丁点的记忆的,我愚蠢的朋友。”

第二天,巴林醒来。

“你肯定是和老酒鬼喝多了,”妮拉说,“你就像个葛加理跛行兽一样进了家门,直直地朝着床铺就走过去了。”

“我和他在一起来着吗?”巴林什么也记不得了,“估计是这样吧。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以后再也不会喝本巴图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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