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醒觉【赞迪卡时空短篇小说】

沉眠醒觉【赞迪卡时空短篇小说】

洛伊德@CW  - 2016年10月11日

一千多年以前,一個女人站在她的世界與毀滅的邊緣之間。


寇族鵬洛客娜希麗,人稱礫岩術士,在6000多年前協助將奧札奇囚禁在她的故鄉時空贊迪卡。那時候的鵬洛客們永不衰老並幾乎是長生不死,而且娜希麗不希望離開贊迪卡使它無人看管。她待在這裡監視奧札奇泰坦們的監牢並靜靜等待著。


然後等待著。


一直等著。


直到事情發生變化。奧札奇崛起。娜希麗也醒了。


這並不是在奧札奇再起的故事線裡那場奧札奇的全面覺醒─泰坦們依然被囚禁,即便它們的後裔正在贊迪卡肆虐。這事件大約提早了一千年,而且它有可能會導致更大規模的覺醒…如果娜希麗沒有出手干涉的話。




娜希麗與這個世界已合而為一。


閉起雙眼,她坐在一個由岩石構成的繭裡,她的每一吋肌膚都與岩床緊密相連,也是贊迪卡的堅固基石。每樣接觸過大地的東西也接觸到她,一串永不止息的流動,同時她與這個世界就這麼靜靜地存在著,無所行動。她在那裡多久了?在她退回到這個密室中並在四周豎起如石冢般的岩石之後,人們與動物已經過了幾個世代?無所謂了。她永生不死,跟世界本身一樣不朽。


我還活著嗎?


自從她帶索霖與靈龍來到這裡後便不曾離開贊迪卡,當時他們正著手進行封印奧札奇的重大工作。一開始,她留下來監視。他們的計畫看似奏效:監牢穩固,而奧札奇則全都被淡忘了。但是贊迪卡並不喜歡容納它們。阿庫姆仍在監牢四周不停地顫抖晃動,彷彿正試著要將它們吐出。如果她離開了,她曾這麼想過,她要怎麼知道她的世界仍安然無恙呢?


在剛開始的幾個世紀期間,她生活著─真正地生活著─跟她自己的寇族人一同生活。她輕聲地哄著嬰兒,在葬禮上啜泣,在堆滿食物的桌上大笑,然後墜入愛河─兩次。她把礫岩術教給了很長、很長的一串學生,告訴他們如何使用岩石與其內含的金屬來組成物件與武器。


她也訓練寇族人監視奧札奇監牢,帶領一群人在這個時空進行漫長的朝聖之旅。她向他們展示了晶石網路能量的中心,並教導他們之間的鍛石師們如何測試監牢的牆壁,以確保─她把它們稱為「神」以幫助寇族人理解─以確保這些神並不會現身摧毀這個世界。


Nomads’ Assembly | Art by Erica Yang


但她的學生們在學成之後便離去。她的愛人們則年老死去。一代接著一代出生,反覆輪迴,然後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葬禮,直到最後她記不得它有什麼重要了…任何一樣都是。


因此她回到這裡,靈龍的密室,她跟索霖稱之為烏金之眼,一種他們彼此共享的玩笑。她的腳步聲迴盪在廣大的石室裡,她曾一度想召喚索霖,她認識的一位活得比她還久的人,或許會了解她正在經歷的淒涼心境。他已經數十年未曾前來探訪她,但他們都同意烏金之眼的力量只能在奧札奇監牢毀壞的時刻才能使用。


她坐了下來,就在這些年以前,接著閉上雙眼。然後感受著這個世界的變化,而所有人民正急切地過著生活,彷彿他們那短暫的生命代表了些什麼。現在,她待在贊迪卡只因她想不到任何離去的理由。


已經過了多久?無所謂了。還會有多重要嗎?




當世界破裂的時候,就像是一把刀在猛扯著她的腸子。


阿庫姆就像從水裡釣上來的魚一樣掙扎著。透過一波波傷身的噁心反胃,娜希麗試著要找出使這個世界痛苦的來源,無論是哪種咬傷或螫傷激起了這種反應。隨著贊迪卡在她四周震盪,她的心智找到了通往深淵邊緣的路,一座完全的虛空─奧札奇的牢籠。它打開了。


當然,它完全是一種譬喻。奧札奇並沒有被束縛住,它們並不是能夠被拘禁的實體生物。它們來自無盡盲界,而它們在贊迪卡的顯化只不過是種投影,就像是木偶在牆上的影子。她、索霖和靈龍運作的偉大咒語並不是一種簡單的籠子。它藉由拘禁它們的影子來把奧札奇束縛在贊迪卡,於是它們便無法穿越或離開這個時空。


但某種東西已經產生變化,只不過是輕微地。她感應到來自泰坦們那焦躁不安的動作,就好像是它們正在測試著它們的束縛物,而且它們後裔的蜂擁行動也源源不絕地湧現在它們四周。靈龍曾解釋過,這些遍佈滿地的次等奧札奇就像是那三位泰坦的延伸部分,源自於同一個異界生物的感覺與消化器官。當泰坦們剛被束縛時,它們的後裔仍持續肆虐著這個世界,但隨著泰坦們的停滯,這些次等奧札奇就像是被切除了頭的身體,在死前痛苦地抽搐著。贊迪卡人民最終將它們了結。只要監牢穩固,將不再有新的奧札奇誕生。


Emrakul’s Hatcher | Art by Jaime Jones


現在它們正從地面蜂擁而出,它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刺痛了娜希麗的肌膚─一種長久以來她未曾體驗到的感受。她好奇地觀察著這份感受,發現了這在她心中激起的厭煩。她考慮拋下這些感受並讓奧札奇重獲自由,讓它們殲滅贊迪卡以及它的人民,讓它們終結她那亙久不變的永恆與無意義的時光流逝。


但她正感受到痛苦、厭煩,而渴望也隨之而起─一種想要終結這些感受的渴望。


於是她打散了原先堆在她四周的石頭並緩慢地站起身,伸展著長久未使用的四肢。隨著腳下猛烈震盪的地板,她小心翼翼地踩著步伐─在移動的時候將每一步以礫岩術定錨在石頭上─並走到了密室中央,那裡豎立著一顆發光的巨型晶石,也是形成奧札奇監牢的整座晶石網路的連結點。


現在,終於是時候召喚索霖了。


靈龍在烏金之眼中運作了某些超越她的理解能力的魔法,在他們每一位與這個地點之間塑造了一種特殊的連結─一種跨越了無盡盲界的連結。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位,站在這個地方,便能夠傳送訊息給其他人,而烏金之眼的魔法則放大了前去搜尋其他人的訊號,無論他們正在哪個時空。這個咒語就是為了現在這個情況,因此娜希麗便能夠在奧札奇掙脫控管時召喚其他人。


Eye of Ugin | Art by James Paick


閉上雙眼並將四周石頭的隆隆聲響摒除於外,她把呼喚送進了乙太之中─一道無語的召喚,而其他人則會感受到一種持續性的拉扯,將他們拉往贊迪卡。


她送出了訊號,然後回到地板上並將岩石拉回她四周,因石頭帶有奧札奇移動時在她肌膚上造成的刺痛而退縮了一下。在等候其他人的同時阻斷痛覺感受,她追蹤了一群群從阿庫姆四散的宿主們的進展。


她眨了一下眼,感覺到贊迪卡居民奔逃時的腳步撞擊,然後是組織來對抗奧札奇的隊伍行軍時的穩健步伐。


她又眨了一下眼,感覺到贊迪卡因痛苦而扭動著,同時來自後裔中較為強大的奧札奇正一路上殲滅著生命與魔法力,不停吸取著這個翠綠自然世界的能量。

她眨了第三次眼。


我在這裡多久了?


這個突然的念頭使她震撼到完全警覺。有那麼一刻,她認為奧札奇的脫逃是一種夢境,但在她肌膚上蔓延的痛覺證實了奧札奇後裔仍在肆虐著這個時空─而且它們在她等待索霖與靈龍的期間又流竄的更遠了。


他們沒有回來。索霖沒有來。她獨自一人。


她想要─想要讓痛苦結束,想再見到索霖─而且她有點意外地發現自己想要保存贊迪卡,這個時空;以及它所有迷失,無意義,急迫的人民。但就在她等待的期間,情況變得更糟了。


她拉起石繭遮蓋她的頭,接著便消失進岩石中,然後從鄰近的一座山頂上冒出來。


奧札奇充斥在她下方的河谷中,它們的痕跡使大地轉變為蒼白的粉塵。渾身顫抖,她用力踩了一下山脈的岩石表面,引發了一場山崩來壓碎這些憎恨之物。接著她又消失進岩石裡,然後現身在昂度,靠近一座她在身為守護者早期曾經拜訪過數次的寇族城市。


那裡也有奧札奇,但這個城市卻成了斷垣殘壁─佈滿灰塵的遺跡,荒廢以久,肯定是在奧札奇湧現很久之前就變得如此。在她穿過坍塌牆面上的裂口進入城裡時,她揮動了一下手使峽谷關閉並吞噬了奧札奇。


Demolish | Art by John Avon


「我知道這條街,」她喃喃自語著。她的聲音既刺耳又粗糙,太久沒使用了。她記得在市場裡的討價還價,就在前方的左邊,只為了買一條─什麼呢?某種亮藍色的東西使她露出了微笑。相當柔軟。


「一條圍巾,」她說道,認為那就是對的。


所有生命的欣喜與心痛一下子就湧過了她。回憶氾濫著她的心靈─熙熙攘攘的市場的景象與聲音,她內心的笑聲,她愛人的吻的滋味,以及淚水的苦澀刺痛。這裡一度是人生的處所,她曾居住過的地方,而且她錯過了它的隕落。


這個城市已經改變,甚至在荒廢之前就已發生。高大的建築到處取代了熟悉的小屋,而且自從她上次的拜訪起,一整個區域都已被毀掉又重建。現在有一座巨大的石像,大部分完好無缺,被豎立在曾經是次級住宅的地方。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她走進了它的前門。


才剛進門,她就看見了自己的石雕,張開手臂擺出歡迎的姿勢。


她停下來注視著。這非常肯定就是她。這個人像是牆上的浮雕,一條腿向前伸出彷彿她正要從石牆裡走出來。一定是某位鍛石密教徒,可能是她的學生之一,在石牆上畫出了她。她用手指沿著她的石像分身那平滑的臉頰移動,接著她的目光落到了牆上浮雕開始出現的位置。


她往後退了幾步想看個仔細。刻在浮雕後方並包圍著它的是另一個人像。


「寇基雷?」她說道。「怎麼─」


但那並不是奧札奇泰坦─至少不完全是。就它整個輪廓看來,這個人像原本會是寇基雷,但特徵卻是仿自懸浮在這位泰坦那異界形體上方的怪異黑曜岩板塊,一個頭戴幾何形狀皇冠的寇族男性。這位寇族張開了雙臂,就在娜希麗石雕的上方,而且每一隻手裡都握著劍柄,寬闊的劍身則沿著前臂往手肘的方向延伸,暗示著奧札奇那分岔的肢體。


在那個男性雕像的頭部上方,一面弧型的旗幟清楚地標示了這件藝術品的主題:「先知娜希麗,塔理布之聲。」


她轉身背對石雕然後走出了這棟建築。在外面,她舉起雙手並握緊了拳頭,接著這棟建築開始崩塌,同時也在她的四周揚起一團塵土。


這都是她的錯。她是第一位把寇基雷稱為神的人,而且明顯地寇族人還記得這些話,更勝於她說過關於神明毀滅世界的可怕警告。她感到一陣反胃。




一個接著一個,她沿著曾經教導過遠古寇族的路線逐一拜訪,也就是晶石網路的各個焦點。她從岩石裡冒出來的每一處附近都有奧札奇的蹤跡。每一次她都會打開土地來吞噬它們,或是引起一連串的落石來掩埋它們。殺掉奧札奇後裔並不是個問題─任何一個凡人都能做到。但卻只有她能夠阻止它們成形─換言之:只有她、索霖,還有靈龍。但是她獨自一人,而且她會自己一個人進行。她必須這麼做。


她幾乎不打算在阿庫姆的晶石焦點處作停留。如此接近她在烏金之眼的歇息處所,她一定會注意到任何干擾晶石網路的事物,於是就沒有必要檢查這些地點。但是她決定要做得徹底,只因為每個地點都給了她機會去重新拜訪這個她幾乎要遺忘的世界,去品嚐每個地方讓她湧上心頭的回憶。


但接下來她拜訪的地點位於烏金之眼附近的一座高山上。就在她教導寇族測試晶石網路能量的同一個地點上,現在竟豎立著一棟陌生的岩石建築。相較於寇族那平滑的石材架構,這棟卻是由崎嶇不平、粗糙削下的岩塊所組成,還有巨大的金屬棘從磚料上突出並朝著天空彎曲。地面出現波紋,彷彿這棟建築伸出了巨大的根部並將石頭往上推起。


甚至當她靠近時,她能夠分辨出這裡就是晶石網路被干擾的定點。就在她的面前,當她獨自坐在烏金之眼中的時候。她心裡沸騰著憤怒,衝著她自己也衝著任何一位做出這件事的人。


憤怒─另一種她已經忘記的感覺。這感覺真棒。


她大步走向這棟建築,每一步都撼動了地面並使細小的瓦礫與灰塵自牆上落下。在她接近的同時,三個黑影從另一側出現來到建築物周圍,一看見她便蹲伏著擺出了戰鬥姿勢。


她停了下來,單膝跪在地上並朝下方的地面伸出一隻手。那些逼近的人影慢了下來,變得小心翼翼。接著,大喊了一聲,她從大地裡抽出一把燙得發亮的劍然後向前衝鋒。

Nahiri, the Lithomancer | Art by Eric Deschamps


這些人影看似人類,但她卻無法從任何已知的文明中認出他們的服裝。只有薄紗遮蔽他們的胸口,露出了鮮明的紅色塗料裝飾著他們那灰白色的肌膚。銳利的鉤爪從他們的肩膀與手腕上部突出而且,當他們對著她的逼近咆哮時,她看見了稍微突出的獠牙。


吸血鬼?她想著。贊迪卡並沒有吸血鬼啊。


接著她與他們交鋒,她發光的劍劃過了冰冷的肌膚,使深紅色的血液噴灑在空中。


她踩過他們的屍體,用力地把粗糙石壁上的門打開。有更多類似吸血鬼的生物吃驚地從她身邊倉皇逃開,然後又在她經過之後僵硬地倒在地上,直到她最後站在一間位於正中央的房間裡。


在這個房間的中央,正好就在晶石基質路線集結的定點上,有著一座巨大的石祭壇。形成它頂部又備受磨損的石板上則沾滿了古老的血液。


娜希麗環顧整個房間,看見幾隻吸血鬼─他們真的是吸血鬼嗎?─匆忙地逃出這個房間。另一側豎立著一個巨大的石像,雕塑方式看起來像是依稀被人們記得的鎢拉莫。它有著鮮明的人類形象,頭上戴著的頭盔強烈暗示了這位奧札奇泰坦那奇異的臉孔骨片。它沒有雙腳,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糾結的觸手,足夠貼切地描述了這位奧札奇的真實型態。在它兩隻類似人類的手裡,緊抓著一個在它下方被雕成跪姿的吸血鬼肩上的角。


「更多可惡的神!」她大吼著。「無論你們這些笨蛋們所想的神是什麼樣子,奧札奇泰坦們絕非如此。」


即便如此,無論在這座祭壇上施行的是哪種犧牲儀式都達到了它的效果。無論鎢拉莫是否聽見了吸血鬼們的祈禱,他們的儀式已經成功地擾亂了晶石網路,並足以使奧札奇後裔滿溢增生。


雙手放在石祭壇上,她延展了感官來評估損害程度。那是一種細微的改變,在晶石監牢的網路中所產生的最低限度的變化。但它也允許了奧札奇泰坦們最小的移動空間,使他們的延系再度現身於贊迪卡。當然,它能夠被修復,但需要時間。而且她若得到協助的話會更加容易。


「但卻沒有人過來幫忙,」她大聲地說道。「我最好馬上開始。」


嘆了一口氣,她環顧這棟建築尋找著一顆大小適當的岩石。她突然注意到這座古怪的雕像,然後露出了微笑。「非常完美。」


她走向雕像並把雙手高舉過頭,正好觸碰到吸血鬼肩上的彎鉤,也是怪異的鎢拉莫雙手擺放的位置。接著她往下一扯,整座雕像都改變了。


建立這座晶石網路花了四十年─對當時的她來說看似是一輩子的時間,因為她仍沉浸在凡人俗事的連結之中。雕塑一顆晶石不需要花上那麼久的時間,儘管她是獨自進行。最困難的部份將會是不在烏金的引導之下替晶石表面塑型。


在娜希麗的巧手之下,曾經是雕像的東西變成了一團無形體的石塊,然後是帶有尖銳邊緣的八個三角形面。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她試著專注於需要在晶石表面刻出的圖樣以適當地轉向引導魔法力流。


自周圍地面傳來的腳步重擊聲打斷了她的注意力,她嘆了一口氣。有更多吸血鬼包圍了她,抽出長彎刀緩慢地向她逼近。


「我們一定得這樣嗎?」她說道。「愈來愈無趣了。」


Guul Draz Assassin | Art by James Ryman


他們其中一人低聲喝斥。「你褻瀆了我們的─」


「好吧,」她說道,然後讓牆壁崩塌在他們身上,接著又繼續她的工作。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掃過了晶石的每一吋表面,精準地塑造出靈龍曾經教過她的圖樣。當一群奧札奇翻越碎石向她急馳而來時,她拉起一塊石頭在她的四周與上方形成了一座堅固的圓頂,將自己關在裡面以隔絕奧札奇。當奧札奇的腐化靈氣使岩石變得虛弱,並使圓頂開始崩落時,她便讓岩石坍落在它們身上,然後再升起一個新的。


看似要花上永遠的時間,這讓她感到非常奇怪。她不清楚自己在烏金之眼裡坐了多久,在來自世界的感受沖刷過她時靜心冥想著。她拋下了她的生活並把自己封印在石繭中。但現在,奧札奇再度充斥了她的世界,她感覺到自己正被催促著。一部分的她,的確,想要在太多人因對抗奧札奇而失去生命之前再度封印它們的監牢。但另一部分,她明白了,她想要完成這個任務以便她能夠回到日常生活中。


或許她已經待在繭裡足夠久的時間準備好迎接新生,就像一隻完全成熟的蜈蚣。或許那些苦澀回憶的滋味─來自熱切的渴求,尤其是來自激昂的怒火─已經把她從數百年的沉眠中喚醒,並且觸發了她一種新的醒覺。無論如何,她想要結束這件事好著手進行她人生的下一步,不管那可能是什麼。


最後晶石終於大功告成。張開雙臂,她粉碎了四周的岩石圓頂並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Guul Draz Assassin | Art by James Ryman


我待在裡面多久了?她這樣想著。


她甩掉這一閃而過的念頭並抬起她的雙臂,用一個平順的動作將這塊晶石高舉過頭。只需要想一下就能將它仔細地轉向,重新接上斷掉的晶石網路並修復奧札奇監牢。


她單膝跪下然後把手掌貼在地面。她能夠感覺到泰坦們的動作趨於遲緩,因復原的監牢驅使它們變得委靡遲鈍。它們的後裔仍在大地流竄,但這就是凡人們的問題了。更麻煩的是,贊迪卡本身也做出了回應─不只在阿庫姆,正如奧札奇剛被束縛時所發生的情況,反而是整個世界。地震撼動大地並重塑了地貌,激湧的海浪改變了海岸線,強勁的狂風則刮蝕著峽谷。贊迪卡因奧札奇的螫刺而正在抽搐,她猜想或許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重歸平靜。


她讓自己沉入地表然後再度出現在烏金之眼中。雙手放在拱心晶石上,她向自己確認網路已修復完成。她想著要再度呼喚索霖與靈龍,但她已經把事情搞定了。贊迪卡再度安然無恙,歸功於她自己的努力。她不需要其他人。


但這並不能改變他們沒有回來的事實。他們答應過被召喚時會回到贊迪卡,來幫助她維持這個她已經看守了數個世紀的監牢。但索霖卻遺棄了她,而奧札奇則再度掃蕩了贊迪卡。


其他她幾乎要忘記的感覺,關心與擔憂,突然湧上了她的心頭,而且它們讓她露出了笑容,即便也使她感覺到疼痛。它們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心臟在她胸口搏動的感受,傳到她耳裡的心跳聲,當她皺起眉頭並咬緊下巴時的肌肉移動。


在她閉關於烏金之眼石繭內的這段期間索霖在做些什麼?他還活著嗎?難道他已經忘記她以及她正在警戒著贊迪卡?難道他已經臣服於長久以來同樣一直佔據著她的漠不關心?


她會找到他,必要的話會叫醒他,提醒他關於她和贊迪卡的存在以及他們曾經的友誼,提醒他生活、感覺、關心是怎麼一回事。她已經救了贊迪卡,現在她會救他。然後她會回來與她的人民一起生活,她會再度教導、歡笑與愛人,而且它將會再次變得重要。一切都會變得重要。


娜希麗溫柔地把一隻手放在房間的牆上,牆面熔化,同時她打開了一條通往無盡盲界的通道。房間的牆面變成了一座荒蕪山脊的淒涼斷崖。她深吸了一口陌生的空氣然後踏入了另一個時空,渴望著找到她最老的朋友。



本文由相关网站(可点击“阅读原文”跳转)转载而来,仅供背景故事爱好者学习交流用, 如作(译)者、原(译)文有误或有其他要求,请不吝指点和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