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喀嚓声和咕哝指令后,它们全都冒出了带爪的手臂。难道它们的适应力永无止尽?」
~图恩斥候海司齐
对所有文明国家的紧急报告
阿德司坦(Ardestan)斥候海司齐上
在荒蛮的土地上近乎永久的挣扎最终还是把我带到了我搜寻已久的地方。在那里,我无时无刻不受到饥饿,伤病甚至是吸血害虫的侵扰。我已经不再像一个冒险家一样,也不再在荒野中追寻财富和荣耀。我现在所需要的,只是一些食物和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
我观察了一下我的周围,发现我已经来到了东海的岸边——一个在远古时期饱受战争和冲突的地方。在这里,古代法师战争的痕迹依然留存在石头的怪异形状里。每一块石头,都看上去像某种诞生在混沌中的上古野兽,现在却已成为保留在这饱受创伤的大地上的影子。
在地上和石头上,我发现了诡异的印记,像是某种野兽为了标明领土而留下的痕迹。但是这些痕迹根本不像我在之前探遇到的任何一种动物留下的。我开始担心起来,怕是遇到了某种我从来没有遇见过的猛兽。那个印记从中间改变了方向,变得更深更大,然后却变得更小更浅。我蹲了下来,尽可能细致地去记录我看到的这些印记。一个声音却吓到了我,我赶忙抬起头来看。
但还是太晚了。
我只觉得当头被重击一下,然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时只感到一阵头疼,耳边却传来了奇怪的叽里咕噜声。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一些松土和其他碎屑半埋在了一个洞穴底部。昏暗的光线从头顶的小洞传来——很明显是大地塌陷的产物。而我唯一的防身物小刀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大概是被埋在了乱石堆下面。
我很明显被拖到了某个兽穴里。它们从每个侧面看上去都像是实体化的噩梦一般——像宝石般闪闪发光的眼睛,像八爪鱼的爪子一般蠕动的“头发”。它们中的一部分很明显还有野兽的外观,而有一部分却已经有了人形。它们全身上下都被甲壳覆盖着,像是某种古工业的产物。它们互相以某种频率吱吱叫着,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随着我的大脑逐渐清晰起来,我开始思考:我该如何从这鬼地方逃走?于是我把精力集中在检查伤势上,发现除了一些擦伤和头骨底部的肿起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伤势了。我试着抬起我被半绑着的手臂,但抬起头时却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一个个怪物,开始重塑它们的手臂。我下意识捏紧了拳头。正当我如此做时,那些怪物们又重新发出了奇怪的声响,然后它们的触手开始融化,然后重塑,逐渐变成了人手的形状,它们和我一样,捏紧了它们的拳头。
很明显这帮怪物们把我当成了它们的幼雏,而我却暗自担心起来。它们很明显有某些变形能力,但是我觉得太过快速的行动会被它们当成是一种威胁。于是我放松了警惕,安静地休息起来。于是那些怪物们慢慢地都回归了自己的岗位,又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发出了那种嘈杂的声响。我突然想到:我现在所处的形式,正好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去探查这个奇怪的巢穴。
只要我当心点不被发现就行了。
我细看我的周围,却发现了别的东西。洞穴的地上到处都是某种生物的化石和骨架。有甲壳,蟹爪一样的爪子,长尾,有毛发。我觉得这些动物很熟悉,我却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我一瞬间明白了,这些东西和在我周围的这些怪物们有着这样那样的亲属关系。但是究竟是什么,让这些怪物与这些化石有这么多的不同?
也许我的调查能够揭露出其中缘由,以及这种怪物的始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幸运的是,我的日记仍旧在我触手可得的地方,而羽毛笔就夹在其中。如果我在写字时能遮住我的笔记本,不被它们看到的话,也许我能偷偷记录我的经历。
我试着模仿我周围那些怪物们的行动,偷偷地从废墟中把自己挖出来。我无法模仿它们诡异的尖鸣,但是我还是尽量开始学习它们的行为。这个洞穴有许多个开口,于是我开始慢慢向其中一个移动。突然所有的怪物们都停下了动作,而一个巨大无比的同类突然出现了。他用一个傲慢的腔调向周围的小怪物们发出的命令,然后它们便聚集在了他的脚下。而我却依然犹豫着,没有动作。那个巨兽转了过来,把巨可怕的脸转向了我,又把那个命令重复了一遍。于是我决定,加入这些怪物之中,以免被它们怀疑。
于是那个大东西走向了轨道深处,我和那些小怪物们跟在他的后面。洞穴里七拐八弯,又有很多分叉,我很快便失去了方向。最后,我们到了另一个洞穴中。我被光线刺激的闭上了眼睛,虽然不是很亮,但是还是比前一个洞穴亮了许多。洞穴的壁上都是像架子一样的东西,由某种像琥珀一样的材质构成。淡黄色的光晕晕在这些平台上,显示出这里很明显是一个非人的世界。无数的开口出现在这些架子上,上下两方向都有,似乎创造出了一个无尽的世界。
我再次张开了眼睛,却发现其他的怪物们早已经使这个地方变的拥挤。它们在我周围发出许多奇怪的嗡嗡声。有些稍微大点的,匍匐在墙壁上,拿爪子划着稍软一些的石头。还有更多的怪物们只是站立着,发出吟唱般的声音。而在这些怪物的头上,却是真正使我惊讶的东西:像脓包一样长在墙上的半透明卵,其内生长着扭曲的生物。大小和鸡蛋相似,却有许许多多,其中究竟会孵出怎样的生物呢?
而在我站立处之下,却是碎而凌乱的石头,在石头里我看到了更令人惊讶的东西:一只早已石化的庞然巨兽,比我之前看到的化石更大,也更像昆虫。其体形大如龙的如此巨物也会成为这样,无声地叙述着像我一样的,进入这怪物巢穴的外来客的命运。
我开始注意起墙上别的骨架来。而正当我正在研究我周围的这些骨架时,我却没有注意到那个大怪物又开始“召集”队伍了。在他的召集下,那些与我同行的小怪物,也由发出那种嗡嗡声变成了发出吟唱般的声音。我也尽量模仿它们,同时好奇起这个机会的目的来。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停下来了。一个身影从这个洞穴的深处出现了——没有之前领导我们的那个大,却显示出了绝对的权利。他的身形比我之前看到的所有怪物都要更像人。所有怪物的眼睛都盯着他看着,而他却站定,用那种咔嗒声发起了流利的演讲。虽然我无法理解那种野蛮的声音,但这些声音很明显有组织过语言,这就说明了这个怪物的智力高出其他怪物一截。(所以我戏称这个家伙为这帮“捕食者”的“王”。)他一遍演讲着,一边却旋转了起来。他的形态也间或地变了起来,一会变成得更大更重,一会长出了尖利的爪牙,一会长出了甲壳,但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原本的状态。
我觉察到,这“王”是在引导一次呼应。整个群落都在以某种方式呼应这个行为。一种特定的嗡嗡声被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是某种宗教的仪式?又或许这个对它们来到世界的一个阐述?又或许这是一次战舞?!
尽管在我脑海中,逃生是最重要的,但我意识到我有义务去警告文明世界的人,这里这种离奇的威胁。我学习越多有关它们习性和历史的只是,我就能越好地去武装文明世界来对抗它们。然后当这个巢穴被占领时,我就能继续探索它的奥秘了。所以我懂的越多,我重见天日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尽可能模仿着那个叫声,虽然我知道我肯定发不出那样尖利的声音。然后我慢慢向一个出口移动。然后钻进了那个出口,很明显我没有引起任何怪物的注意。我翻出了我的笔记本然后快速勾勒出我在那个巢穴中看到的景象。有些墨干在笔头上,于是我用唾液沾湿了我的笔。如果我需要的话,我觉得我甚至会用我的血来当墨水。
我逐渐远离了那个洞窟,然后一头扎进了黑暗里。我只有用触觉来感知方向,每分每秒我都在害怕,或许我触到的不是岩壁而是怪物的甲壳。我竖起耳朵自己倾听无处不在的嗡嗡声,然后向往它来源的反方向前进。我感觉到了头上岩石的重量,觉得空气越来越厚重,于是我知道自己正在向地底前进。我不自觉的开始下行了。我已经不再担心那些奇怪的生物了。而与此同时之前的气味也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味道:海水的咸味。我知道出口并不远了。
慢慢地,我感觉到了周围黑暗质感的变化。海的味道更浓厚了,然后我也可以逐渐辨识出我周围的墙壁来。我一步一步向出口行进着,直到我进入了一个新的洞窟。不像我之前看到的那些洞窟,这个洞窟显然没有生物居住,而且看上去很老了。蓝色的光线从一处照来,而且海涛的声音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我看到了被琥珀包裹着的生物们,像是永远困在其中一样。其中有蝙蝠,鱼和一些虫子。有些的身体已经腐烂风干了。在壁上也有虫子和鸟留下的痕迹,还有一些化石。那些化石有大有小,类别还很多。但后面的化石就逐渐变的不一样起来,像是几种生物的融合体。
在这个洞穴里,一定生活着之前那些怪物们的祖先。而这些怪物们肯定捕食了许多其他的小动物。不过它们怎么能够进化成当今的状态?我觉得那奇怪的战舞可能与此有联系。亦或许这是一个诅咒,或是一个神秘的疾病?也有可能它们是异世界的生物?不管怎样,这已经无法逆转它们的到来了。
我的身体全都在反抗我产生出的这个念头,不过寒冷和逻辑的演绎法推理给出了我无法逃脱的结论:这个巨大的巢穴是这些怪物们——至少是它们的祖先,建造的,而不是它们找到的。虽然它们没有最高端的智力,但是它们很聪明,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我的思索被身后像哭一样的声音打断了,一些怪物从我刚才进入这个洞穴的地方冲了进来。我再没有时间来学习这些秘密了,于是我纵身一跃,跳入海中。我身后的怪物突然拉长了自己的身子,然后从身上发射出刺来,像致命的导弹一般。我尝试着去躲开,但是还是有一枚扎入了我的大腿里。但是我的伪装还是救了我,我躲在水里没有出声,直到我不再听见那些叽叽喳喳的叫声。
在此,我附上了我碰到的此类生物的总结报告,以及那根伤了我的刺——很明显它是由某种液体凝固而成的。您也能在这报告内找到我对其巢穴的一个草图,和对它们称之为Skep的语言的一个描述。我把这些奇怪的生物叫做“裂片妖”。尽管它们是野蛮的生物,但是它们会威胁我们城市中的人。我们越了解它们的长处和短处,就越能为剿灭它们做准备。
为了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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